【龙族/泽非】命运游戏02

历史部分全是xjb写【嗯?】
这个世界差不多再有两三章就结束了吼吼!说一下年龄设定,路鸣泽14,路明非18,没错都是风华正茂的少年【弟弟还处于发育期x】
下个世界我一定要写他们谈恋爱!握拳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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舒国有两位公子,幼年时曾经因王宫变故流落到民间,这是所有舒国人都知道的事。舒王的子嗣虽多,却只有这两位嫡子,在寻回他们以后,王位理所当然要在他们之间传承。而舒王又偏爱幼子,为了让幼子顺利即位,遂发配长公子去相邻的楚国当了人质。

这就是所谓“私通楚国”的由来了,舒王死后,楚国立刻派人护送长公子回舒国,打的就是扶持傀儡的主意,哪知道被聪慧的幼子抢先半道埋伏,将楚人尽数斩杀。长公子也被自己的亲弟弟投入牢狱之中。

寂静的夜晚,路明非透过摇曳的烛火,愣愣地盯着面前的沙盘发呆。作为游戏达人,只要出了监牢,他从不设防的普通npc那里探听情报简直是易如反掌。虽然细节还不清楚,但游戏背景大致明了:很显然地,这场游戏里,他的身份就是那个倒霉的长公子,路鸣泽正是年轻却聪颖果断、继承了舒王之位的幼子。

过世的老舒王选择路鸣泽作为继承人不是没有理由的,怎么看有野心有手段的路鸣泽都是最适合王位的人——而“自己”先前根本就是默默无闻,除了一个长公子的名号没有任何出彩之处。路明非有些头疼地按了按额角,这游戏的终极任务不会是夺回王位称皇称霸吧?

从路鸣泽的话来看,兄弟俩的关系似乎确实不是很好,“自己”之前并不承认他们是同母所出的兄弟。但路鸣泽仿佛毫不在意这些事,他更像只是想小小地让自己的哥哥吃顿亏,并非真正要为难他。也对,根据情报,兄弟俩幼年时相依为命,弟弟再怎么像个君王,私下也还是个刚十多岁的孩子,对哥哥保留着亲情也不奇怪。

路明非对这个npc弟弟有种奇怪的感觉,他并不讨厌,甚至对这个男孩甚至有些好感,然而同时他又觉得哪里说不上来的违和。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左半边的脸颊——正常的弟弟会对自己的哥哥作出这种举动吗?

路明非发了半天呆,起身将沙盘推平了,拾起枯枝重新写写画画。

这个时代的科技实在是落后,连纸都没有,而游戏规定不允许做出超越游戏背景的举动,何况路明非也不懂怎么造纸,只能四处寻找替代品。

最初的时候他写在绢帛上,压根没意识到这玩意儿在这种时代有多贵,起先,一两匹还好,一直到他讨要到两位数时,下人们战战兢兢支支吾吾,说息宫的绢帛已经不多了。路明非纳闷道宫中存货怎么这么少?于是下人们跪倒在地,哭着说公子啊,一匹绢帛可买百石的粮食,前朝庶孽之乱刚刚平复不过十年,平民们连饭都吃不饱,哪有什么绢帛可供王公大臣奢侈?路明非瞠目结舌了半天后说算了你们给我整个沙盘来吧。

庶孽之乱就是十年前导致兄弟俩流落民间的那场变故,路鸣泽称王后第一件事就是铲除了所有庶兄庶弟,以防历史重演。是以,在民间的传说中,路鸣泽的风评委实不算很好——他怎么可能真心想放过对自己威胁最大的嫡兄呢?一定是在酝酿更大的阴谋!

虽然这个所谓的阴谋谁都说不上来是个啥。

舒国位于强国的夹缝之中,西有强楚,北有大晋,在它的东边吴越原本缠斗已久,前段时日吴国被晋国所扶持援助,国力飞升,凶悍的吴人对毗邻诸国虎视眈眈。舒国腹背受敌,也亏得路鸣泽居然能撑下来,还与吴国结盟,共抗荆楚。

路鸣泽今年不过十三岁,他老人家十三岁时在干什么?连暗恋都还没开窍,每天为着怎么应付作业发愁。

路明非忍不住捂着心口感叹,妖孽啊——年纪轻轻就这么有能耐,这要是再等他个二三十年,岂不是游戏里的始皇陛下?人比人真是气死人,要不是早知道这是游戏,他才是男主角身边跑腿打杂刷经验的那个npc吧?

路鸣泽把路明非放出来的第二天,随即宣布委任他为将军,与吴军一起讨伐荆楚,要他将功折罪。这事一宣布朝堂大哗,路明非膝盖一软,差点当场下跪抹泪大喊陛下您太看得起奴才了真是折煞老奴也……

但既然是第一条剧情主线任务,怎么着也得硬着头皮上啊!时间紧迫,再过半个月就要出发,路明非白日要处理征兵征粮等乱七八糟一大堆事,晚上还得挑灯夜读,学得头昏脑涨,自觉比高三还用功。

路明非唉声叹气,在沙盘上画下大致的版图后,铺开了先前写成的绢帛。虽然这段时间手忙脚乱,但也不是毫无经验,过去各种历史策略游戏不是白玩的,绢帛上写满了这些天探听到的资料与他对局势的分析,从地理政治到风俗文化应有尽有,数据化路明非在行。

一阵晚风吹来,风中传来外面侍女们的低呼,路明非忙着记几国境内各自的地形要塞,没有在意这小小的波澜。

吴国境内多平原与丘陵,水网密布,与舒国相邻近的棠邑城易守难攻,吴国的军队出征在此集结,遂在棠邑城外的小土山上设了一处冶炼工坊制造兵器,人称为“冶城”。由东往西,地形逐渐陡峭。舒国在众多诸侯国中本来并不算强大,但境内多山,地势复杂险要,成为天然的屏障,一直阻止着舒国被其他国家吞并。

楚国与舒国大抵相同,也是湖泊众多,山陵险峻。吴军擅长水战,陆路是一定走不得的,要从江里走水路吗?从哪里着陆?

“哥哥,你这里错了。”有个声音忽然说。

埋头沉思的路明非没注意到身边悄无声息地多了一个人,惊得跳了起来:“卧槽!你什么时候来的!”

路鸣泽没理会他,接过枝条将冶城从沙盘上划去了。

“以往吴国远离中原时,对抗楚与越确实多在棠邑集结军队,但这几年不一样了,晋人教会了他们车战,前些年又攻下了徐国。从徐地走的话……”

“徐地水陆皆宜,他们既可走陆路,也可以走淮河?”路明非恍然大悟。

路鸣泽点了点头,现出淡淡的笑容:“哥哥你这几年长进了不少哦。”

路明非总觉得这句话哪里有点怪怪的。

“我们不必和吴军汇合,楚国和我们的战事爆发,我们只要在前线拖住楚军,让吴军有时间行动就好。”路鸣泽说。

路明非一拍大腿:“我懂了,围魏救赵!”

“围魏救赵?”

路明非语塞挠头,才意识到这世界还没到三家分晋的时间线:“就是背后捅楚国刀救我们这个意思。”

“差不多吧,但是吴军的胃口远不止这些。”路鸣泽说,“他们可不是想帮我们……而是想灭了整个楚国。”

他拍了拍路明非的肩,一脸戏谑:“所以这次看你的咯。”

“拜托你不要给我这么大压力,我现在感觉自己两腿发软……”

“要是拖不住楚军,被楚人杀掉和被我处死你自己选一个。”

“我靠!这么看我无论如何都要死吧!你威胁人时不要这么轻描淡写的表情啊!”路明非蹦起来大声说,冷汗涔涔,瞬间腰挺得笔直。路鸣泽说这话时面无表情,似乎他真的会处死路明非。

不过他说完这话就愣了,横竖不过是个VR游戏,全球通关率不到10%,死了就是死了,他在怕什么?

“所以哥哥可别让我失望啊。”路鸣泽笑了笑,轻轻地说,“我在舒城等着你的好消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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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起来是只要拖一个月,而其实舒兵不过十万,对上楚国多了几倍的大军,再想起路鸣泽的威胁,路明非感觉自己压力很大。

再过几日,就是军队出发的日子。按照舒地习俗,出发前需要先祭祀诸神,乞讨胜利。巫祝们围着火堆跳起古老的舞蹈,颂唱冗长的祝词,火光中的影子诡异华丽。他们向月亮祷告,吹起号角,那些俸给神灵的祭品香气氤氲。

路明非跟在路鸣泽身后,僵硬地一叩一拜,行祭天的大礼。不知道哪个祖宗定下了祭神必须空腹净面的规矩,现在他肚子里空空如也,身体冷到发抖,在心里把死人骂了一千遍。

路鸣泽目不斜视,忽然握紧了路明非的手。这在祭坛上其实算是一个小小的逾矩举动,后面的臣子们发出低低的讶异的呼声。但路明非没听见,他只觉得路鸣泽的手心出乎意料的温暖。

“先前那些侍女端来垫肚子的蜜酒你没喝么?”察觉到他掌心寒凉,路鸣泽将手悄悄地又握紧了一些。

路明非有些郝然,他以为那杯酒只是个仪式,因为味道太奇怪,他喝了一口就递回去了。谁能想到真实功效是这个?

他们两人一起登上了祭坛的最高处,其他人皆退在下一层仰望他们。巫祝停止了舞蹈,天地间复归漫长的寂静。

负责祭祀的是舒国的上大夫偃叟,老人锐利的眼神从路明非身上扫过,路明非一个激灵,感觉自己在一瞬间被人解剖得彻彻底底。

“——上神说,飞龙在天,我军必得凯旋!”偃叟举起手中的卦象。

寂静了片刻以后,所有人都欢呼起来。这是天大的好消息,神会保佑他们获得胜利。纵然路明非不信这些,但也被热切的气氛给感染了,他看向路鸣泽,路鸣泽也看向他,微笑着沉默。

“好好干啊,长公子。”偃叟慢吞吞地说,由子孙搀扶着慢慢踱下台去。他很老了,历经舒国三朝,年迈的他坚持称呼路明非为“长公子”,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是什么意思,而或许是因为他的才干,路鸣泽竟然容忍下了他。

“诸位爱卿都辛苦了,已经这么晚,回去好好休息吧。”路鸣泽目睹着偃叟坐上马车,也释放了剩下的人。路明非登上马车的最后一眼,是路鸣泽无悲无喜的眼神。

真奇怪,能打胜仗,这家伙不应该高兴么?路明非嘀咕着,放下了车帘。

他不知道在他走之后,路鸣泽却没有回王宫,而是在夜风中又等了很久很久。一直到月亮也要西沉,一辆马车悄无声息地绕了回来,停在他的面前。

马车中的人并没有露面,反倒是路鸣泽先出声道:“刚才的卦象,夫子有所隐瞒吧?”

“那道卦象是属于长公子的,小公子还是回去吧。”

“不,你在骗我,那是我的卦象。告诉我,你卜到了什么?”路鸣泽的语气强硬得不容拒绝。

沉默半晌后,马车中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。

“是亢龙有悔。”偃叟说,“小公子,收手吧,老夫只能告诉你,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。”

他说完,就再也不顾路鸣泽的反应,马车驶向不远处漆黑的城池。

“是吗?那起码你有一点占卜错了……我是不会后悔的。”铺天盖地的黑暗里,路鸣泽轻声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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