FLOWER【立诞贺
全程立陶回忆与心路历程
波立向，黑巧克力味的糖
历史梗有
……我又忘加标签了
天色这么快已经黑了，下雨了。
托里斯躲到路边的屋檐下，疲惫地撑起雨伞。还好今天早晨出门的时候看天色不太对劲，随手带了一把伞，不然这会儿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应付。托里斯一面心想，一边伸手擦掉了脸上溅到的雨水。
这场雨也真够及时的。今年的麦子应该会丰收吧？他心想。这样想着，托里斯下意识地看往西南边。那边的天空还透着光，想来他的国家还是个晴朗的好天气。这么想着他抿了抿唇，雨水刚才溅上去了，细细品尝，雨水的味道倒是挺涩。
回忆生冷的像此刻的雨水。他低下头，边往家里走边散发着思绪，不知不觉发起了呆。皮鞋踢着水坑，泥水把出门时还擦得锃亮的鞋面给污染得一塌糊涂，就像两人的关系一样——他想。发生过那样的事，他们还能回到以前吗？
托里斯越想越没底气。明明家就在前面不远处，他却在拐弯的街口站住了，打量着面前空荡的街。几百年前这里是什么样子？哦，他勉强回忆起来，这里在几百年前可是一条很热闹的街市，往里面有一家酒馆，菲利克斯来他家做客的那段时间，曾经拉着他去喝过酒。
酒馆在传承几百年后被那时候的轰炸给移平了。这条街是战后重建的。
菲利克斯在那座小酒馆里曾经说什么来着？他想不起来，干脆不想了，甩甩脑袋继续走。路边生长着的芸香再过不久就要开花了，倒是旁边的三色堇还得等上一段时间——三色堇是他最喜欢的花啊，托里斯心想。
菲利克斯跟他说过，他最喜欢三色堇——“因为三色堇最常见啊！”回想往事他不禁微笑起来，真是个任性的理由。
“我要让立陶每次看见三色堇都会想我。”一次劳作结束之后菲利克斯趴在草垛上说，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刚刚随手采来的三色堇，“这样我消失了立陶也会记得我的。”
“胡说什么呢，你怎么会消失。”托里斯哭笑不得，走过去给他拍了拍衣服上沾染的草叶，然后挨着草垛也坐下来休息，菲利克斯转着手里的三色堇，突然把它插在了托里斯的耳鬓。
“嗯，这样很好看！”菲利克斯自言自语，接着快活地笑了起来。
菲利克斯总是笑得那么快活。当初他就是这么快活地笑着：“如果听我的话，救你也不是不行哦！”几百年之后他们被迫分手的时候，他依然看起来这么快活地笑着：“立陶，你的这张脸看起来可真搞笑！”
看起来。
托里斯顿足仰望天空，心想如果那天下雨是不是对两人都好受一些？雨水可以模糊视线，这样他们就不必去看各自逞强的脸。可偏偏那天阳光和煦，让两人都无法逃避，不得不选择强颜欢笑。
在分开很久以后，来自温暖的南欧的费里西安诺告诉他三色堇在他们国家，是思慕与想念之物。那么他在想念什么？旧时联邦的荣光，亦或只是菲利克斯？
不管怎么样，再次相见的时候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。时间是个残忍的刽子手，他不会让你直面死亡，却要你经历比死亡更痛苦的事情——比如争吵，比如敌对，比如仇恨。
那个时候，所有人都以为托里斯会像以前那样去帮助菲利克斯，包括他自己——但是最终他选择了伊万①。那天也是下雨，他爬上屋顶，看着远方的火光，什么都没做。路德维希的上司刻意强调要防备他的援助②，却没想到他只是选择了袖手旁观。托里斯至今都能想起那天的雨水是多么冰凉刺骨，他想那个时候菲利克斯应该是恨他的。那个时候他又何尝不恨菲利克斯③？
但毫无来由地，他却想起分离前夕的拥抱。菲利克斯紧紧地抱住他，在他耳边那么快活地笑着：“立陶你看窗外，芸香开花了！”
“这时候哪会有芸香？”
“不骗你，真的是芸香！”他说着，指给托里斯看，“相信我，再过不久三色堇也会开花的！”
真的是开花的芸香，托里斯不知道菲利克斯是用了什么魔法，但临走他依旧将它采摘下来，这朵枯萎的芸香伴随他度过了无数个孤独寒冷的日夜。
托里斯想到这里，急忙低头去看路边的花丛。这个时候芸香还没有进入花期，不过他一路急步，居然真给他找见了几朵小花苞。对了，今天是二月十六——算是他的生日，托里斯笑了，小心翼翼地将它们采摘下来，捧在手里。菲利克斯喜欢三色堇，而他喜欢芸香，都是再普通不过的花——两人在这点上倒是极有默契。新生的花苞还很柔嫩，托里斯拢起手心，尽力不让雨水再打湿它们。
从这些柔嫩的花朵身上，托里斯汲取到了一丝暖意。
空荡荡的房子就在前边。托里斯呼了一口气，举着伞往家走去。
他看着房子想起了很多事，比如很久很久以前几个人都住在克拉科夫的时候，菲利克斯支使他去麦田看收成，自己蹲在路边教娜塔莎辨认野花野草，但是最后娜塔莎还是得跑来向自己和冬妮娅确认一遍，因为她打心底认为菲利克斯不靠谱；比如下雨天的时候，基尔伯特从外边回来，总喜欢把淋了雨的披风往菲利克斯和伊丽莎白头上盖，几个人混打起来，最后一片狼藉的现场还得靠自己收拾；比如爱德华和莱维斯从不跟菲利克斯一起下象棋，因为菲利克斯总会耍赖，最后只能轮到自己来……
其实刚建成的时候托里斯没有住过这里几回——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住在克拉科夫，菲利克斯说他不是常住不需要大房子，建成之后自作主张把墙壁刷成了他喜欢的粉色。房子其实早就重建过很多次了，但托里斯一直坚持着没换地方，连样子都是按最初的样子来重建的。现在的房子依然是粉色的，托里斯亲自来刷，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，没有菲利克斯刷的粉色漂亮干净。
菲利克斯也就心血来潮来过几回而已，一直是托里斯去菲利克斯家的。这么多年，菲利克斯习惯了，托里斯也习惯了。门口放了几盆三色堇，开门就是冷冰冰没有温度的客厅——托里斯叹了口气。他把雨伞收起搁在门口，换上拖鞋。
但是还是有不一样的。
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菲利克斯，顶着好一头奶油，摇摇晃晃地从厨房里探出头来：“咦？立陶你这么早就回来啦？”
“……菲利？”托里斯一瞬间还以为自己花了眼，下一刻对方露出和以前一模一样的快活笑容来：“生日快乐！不过我蛋糕还没做完，你得等一会儿。”
“你哪来的钥匙？”
“你的习惯我清楚的很，备用钥匙藏在三色堇的花盆下，我摸到的！”他又把头缩回去，厨房里哐啷哐啷。托里斯在原地发了一会呆，也笑了。
菲利克斯在那家小酒馆对他说过什么来着？他想起来了，菲利克斯当时喝得有些醉了，搂着他的脖子说：“真想和立陶永远在一起啊！”
“谢谢。”他轻声说，走进厨房，将手中芸香的花苞悄悄别在菲利克斯的耳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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①二战时立/陶/宛以“归还维尔纽斯”为条件并入苏联
②详见白色方案，【进军波/兰时，要针对周边国家特别是立/陶/宛采取警戒措施】
③新独立的立/陶/宛将维尔纽斯定为首都。1920年10月7日，波/兰签署条约，承认维尔纽斯地区属于立/陶/宛。同年10月9日，波兰军队撕毁和约，发动突然袭击占领维尔纽斯。该市及周围地区成立中/立/陶/宛共和国。1922年2月20日，整个地区成为波/兰的一部分，维尔纽斯成为维尔诺省的省会。立/陶/宛民族被迫离开该市，并且禁止在公众场合使用立陶宛语，因此波兰人和犹太人逐渐占该市人口的大多数，立陶宛人只是一个人数很少的少数民族。
